《艺术永不眠——中国当代艺术的24小时》走进鹏城 一本写给艺术小白的读懂艺术指南

2019-07-20 来源:深圳新闻网

深圳新闻网讯(记者 董非)7月13日,广西师大出版社·新民说出版的新书《艺术永不眠——中国当代艺术的24小时》走进鹏城,在深圳万象天地库布里克书店举行新书分享会。该书作者、《新周刊》艺术主笔孙琳琳与艺术史学者吕澎聊艺术、聊写作,解语中国当代艺术,讲述艺术创作前世今生、台前幕后的故事。

第一本写现场的书:让中国当代艺术出圈

与最近大热的《长安十二时辰》不谋而合,《艺术永不眠》讲述的也是“十二时辰”里的故事,只不过故事的地点从一座都城变为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。谈到为何要以“24小时”的结构成书,孙琳琳表示:“以24小时为逻辑来写作,是要表达出中国当代艺术24小时不打烊、满负荷运转的状态——国际化到没有时差,勤奋到不眠不休,丰富到每天都有事情发生。”

《艺术永不眠》是第一本带领读者进入中国当代艺术现场的书,是一份展示了艺术与中国社会方方面面关联的田野调查文本。作为这个现场的一份子,吕澎认为这本书的最大特点,是它极其生动的现场感——读者在阅读文字时,如同观看一场艺术直播。

“孙琳琳就是当代艺术的战地记者,这12年来她一直在艺术前沿穿梭,进行报道也进行分析。与一般的批评家或艺术史研究者最大的不一样是,她非常敏锐,善于抓住所记录对象的实质进行表述,并在不同情景之间跳跃,形成现场感。批评家或是媒体记者在写艺术的时候,非常容易陷入过于严肃的分析,可是《艺术永不眠》的写法不一样,就如同给了读者一个镜头,让你透过镜头直接观察艺术家。孙琳琳做直播的节奏很快,不断切换场景,生动又过瘾。”

首版于1951年的《艺术的故事》,是英国艺术史学家贡布里希传播最广的著作。2015年,吕澎出版了中国现代美术通史《美术的故事——从晚清到今天》,这两本书都使孙琳琳受到启发和鼓舞。她表示,《艺术永不眠》的写作初衷,是希望成为“中国当代艺术的故事”。贡布里希对读者的亲切和诚意,是她作为写作者最希望保持的品质。如果说吕澎30万字的《美术的故事》为读者提供了一份了解中国艺术的全图,那么《艺术永不眠》就是一份导图。

“出圈”,原本是追星女孩们的常用词,意思是偶像作品的影响力波及到了粉丝圈以外的地方。孙琳琳认为自己要做的事就是让艺术“出圈”,“我就是一个导游,一个带路人,把艺术家领出圈子,把读者领入当代艺术。读完这本书,你再也不会觉得中国当代艺术是遥远的概念了。”

谈到如何从小白成长为有一定艺术修养的人,吕澎说:“要看懂一种艺术,首先要感受它,同时还要去了解它。理解了一件事之后,你才可能喜欢它,热爱它,推崇它。像孙琳琳这本给你讲艺术家是怎么完成一件作品的、他跟其他艺术家是什么关系的书很关键,它记录了艺术创作的过程,补充了我们对艺术背景了解的缺失。在这类书的引导下,懂和不懂的问题就解决了。最终你懂了,但是不一定喜欢,你可以大胆地说我不喜欢这样的作品,但是我理解它为什么会是这样。”

天价:当代艺术为什么那么贵?

当代艺术除了难懂,还有一个记忆点是“非常贵”。2006年,纽约苏富比春拍,张晓刚作品《血缘系列:同志120号》拍出97.92万美元,高出估价两倍多。从此,天价与中国当代艺术联系在一起,成了大家越来越关心的问题。

吕澎希望观众能透过天价看艺术,“艺术,最终说明的是文明和精神的价值。如今世界的目光聚焦中国,哪些艺术能代表这个时代的面貌和精神,这些作品自然就会被高度重视。进入市场,是以价格的方式来表达这种认可的。比如张晓刚,上世纪80年代在经济上非常困难,可他一直坚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面对艺术,有今天这样一个结果是非常自然的。”

《艺术永不眠》一书里有专门的章节讲述天价的诞生和天价艺术家的故事,还提供了一份迄今为止当代艺术最贵的十件作品的清单。诸多细节既展示了12年来市场如何运转,如何狂飙突进,也印证了吕澎所说——天价背后有时隐藏着艺术家一生的积累与虔诚。

为什么一件直接成本并不高的艺术品可以贵到过亿?孙琳琳认为:“当我们谈论天价的时候,就暂时离开了艺术范畴而进入了经济领域。当杰夫·昆斯的一只不锈钢兔子雕塑拍出6亿人民币,超过很多老大师的作品,大家一定很不理解,但是当你知道昆斯在华尔街做过股票经纪,就能明白这是一个商业行为而非艺术事件。在经济力量和美学力量的较量中,总是前者获胜。天价艺术家很多能画出宜人的画作,但他们被谈论的却总是惊人的天价。美,令人愉悦;贵,震撼人心。”

这本书关注天价,却并不唯天价马首是瞻。它要展示的是中国当代艺术的真实状态——既有高大上、商业化的一面,又有朴实、接地气的一面。很多人都会问,全书的第一章为什么要从云南的偏远山村写起?对此,孙琳琳回应道:“中国当代艺术在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都会发生。云南是中国最先接受现代主义洗礼的地方,上世纪80年代,就有了以毛旭辉为代表的中国最早一拨当代艺术家。对他们而言,艺术是信仰,也是劳作。当年轻的艺术家们早起在村子里画画,那种渴望生活、热爱艺术的状态,特别适合作为序曲。”

网红展:参与,让艺术更有意思

2019年7月,佩斯画廊宣布撤出北京。对于这件事有很多解读,有人甚至认为这是中国当代艺术衰落的标志。对此吕澎表示:“佩斯画廊的撤出就是一个普通的经营事例,因为他们在香港已经有空间了,在北京再保留一个空间增加成本,必要性不大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撤出是一个正常现象。但因为它是一家非常有名的画廊,所以有人把它看成是风向标,认为当代艺术要下课了。我觉得不必过分做这种演绎。”

佩斯的动向之所以能成为关注的焦点,跟它是798艺术区的地标有关。今天,看艺术展已经成为当代人生活的常见内容。展览反映的不仅仅是某位艺术家的成就,艺术家的眼睛就像一滴水,时刻倒映着时间与环境的各种微小变化。吕澎觉得,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越复杂,艺术家创作的差异就越大,由此创作出来的作品便会拥有极具时间感和地域性的特征。“研究美术史,往往是研究艺术家的差异。”吕澎说。

曾经的“文化沙漠”深圳,今天成为了当代艺术领域一个最具地域特征和爆发力的城市。孙琳琳说:“深圳的艺术跟这座城市的其它方面一样,具有移民性以及输入性特征。比方说,关山月生活在广州,但关山月美术馆就落户在深圳。作为一座移民城市,深圳人心态开放,求知欲强,本地的文化艺术生活也很盛大。深圳有一流的艺术机构,如华侨城当代艺术中心馆群、何香凝美术馆等,90年代以来就举办了很多高质量、国际化的展览,国内一线的艺术家几乎都在这座城市留下过作品。这里还有深圳雕塑院、大芬村、设计互联等,英国V&A设计博物馆也落户蛇口。”

在谈到当代艺术的得与失时,吕澎说:“北大朱青生团队做过统计,北京有一个月举办了超过400场展览,就算有些月份数量减半,那也是不得了。这么多展览,我们作为观众所知道的微乎其微,必须通过真正系统的研究和判断才能筛选信息、了解艺术。”

最后,孙琳琳总结了当代艺术的几个新趋势;“与十年前艺术市场热火朝天的情况相比,今天的艺术更全球化、市场化、泛消费化了,迎来了更多的观众和读者。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网红展,正是因为观众捧场。而中国观众能直接面对的好东西也越来越多,像UCCA毕加索大展这样高水平的展览,的确也会让观众不虚此行。前些天我跟眼下正在央美美术馆展出的“太虚幻境”展的艺术家雷安德罗·埃利希聊了聊,他说自己的展览成为网红展,反过来给了他不少启发,很多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照片就连他这个原创者都感到惊艳,取得作者授权后,他把这些照片印在了画册中。艺术已经变成了公众与艺术家共同完成的作品,参与,让艺术更有意思。”

编辑:董非